关于对中国文物流失海外的深度思考

著名书画教育家 陈瑞琪

 

我们先来看两个人的崇高国家情怀：1988年，已故澳门赌王何鸿燊捐献黄杨木雕达摩像被故宫博物院藏；2007年9月，何鸿燊又将5件纪念香港回归的珍贵艺术品捐赠给国家博物馆，包括油画《南京条约》等，伟大的青铜雕塑；2019年11月，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和澳门回归20周年，何鸿燊决定将圆明园马首铜像捐赠给国家文物局，须知这都是花巨资从国内竞拍来的。

 

另一个是许荣茂，他捐献给北京故宫的文物叫做《丝路山水图》，为了买下这件文物，许荣茂花了足足2亿元！捐出这件文物的许荣茂，就是国内最低调得没几个人知道的爱国企业家，2017年李嘉诚以402亿的价格，卖出了位于香港中环的中环中心，就是他接的盘。请注意，这些原本属于中国的文物，大多流失海外，企业家又花巨资购回捐给国家，历史真是一个怪物，让我们不禁有几分叹息呀。

到底有多少文物流失海外，为什么会造成中国大量文物流失海外，我们先穿越屈辱的中国近代史看看。中国历史上因外来入侵而导致大量珍贵文物流失海外主要有三个阶段:一是1860年英法联军洗劫圆明园；二是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三是日本侵华战争。作为文物流失的受害国,中国追索海外流失文物的现状不尽人意。就法律层面而言,面临的主要障碍是现行国际公约不能为中国解决历史问题提供具体的法律依据。

中国文物除了上述三个历史原因大量流失海外之外，又以"敦煌劫难"最具悲剧色彩。特别在书画方面那简直用“劫难”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可以说是民族无法弥补的灾难与损失，我们简单梳理一下，由此促进对中国近代史进一步加以反思。

敦煌书法历时久远，自西汉的汉简始至清末碑碣止，时间跨度大，数量众多，风格多元，令人叹为观止，堪称弥足珍贵的史料。中国文化研究习惯上将敦煌学、徽学、藏学并列。敦煌学中最显著的当属敦煌写经书法，也是流失最为严重的。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中国西北成为世界各国探险家的乐园。尤其是敦煌文献发现后，一些西方探险家和学者赶到敦煌，攫取大量的经卷，故而如今在英国、法国、俄罗斯的一些文化机构里，藏有大批量的敦煌文献。据统计，敦煌藏经洞的5万件文物如今分散在11个国家。敦煌遗书目前在国内仅存2万件，英国大英图书馆东方写本部有1.37万件，英国印度事务部图书馆约两千件，法国巴黎国立图书馆有六千件，俄罗斯圣彼得堡亚洲民族研究所有1.2万件。

1907年，英国人斯坦来到藏经洞，付给王道士500两银和130镑税金，拣选24箱古写本，五箱古画和丝绣品，计一万余件，全部运抵伦敦大英博物馆。1914年，再次骗走五大箱手稿，计有600多卷佛经，其中公元868年的木刻本《金刚经》，是印刷史中的瑰宝。

 

接踵而来的是法国人伯希和，他在敦煌密室呆了三周，将斯坦因遗漏未取得全部精品捆载而去，仍是付出500两银，同时还逐洞摄影，编印出六大本《敦煌千佛洞壁画集》。几年后，千佛洞被白俄士兵严重破坏，这批照片竟成了反映壁画原貌的绝版资料；随后，日本人吉川小一郎和橘瑞超骗走约600份经卷；俄国鄂登堡盗走许多彩色塑像及200多份手稿；美国人到来时，易于携带的文物已不多，于是便把注意力转向大型壁画和雕塑。1924年，兰登·华尔纳用树胶粘走36方唐代壁画，盗走一尊精美的盛唐彩塑菩萨像和七个菩萨头，在居延海黑城子盗走一尊彩塑佛像和壁画。由于增加了以上文物，哈佛的福格博物馆一时身价倍涨。

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不完全统计，在全世界47个国家、200多家博物馆的藏品中，有164万余件中国文物，但这个数字并不包括海外私人收藏，多年来，文物流失一直都是国人心中的痛。今天笔者就只针对流失文物中的书画做一个冰山一角的盘点，希望以此唤醒国人记住这令人心痛的统计数字，不忘历史！希望有一天能真正遵循“谁的历史，谁的文物”而让国宝齐回归祖国，尽管这几乎是一个美好愿，但让后人始终记住那些文物曾是我泱泱华夏族人的宝贝，这也是重要的。

 

美国藏有古中国绘画最多，而大英博物馆所藏中国绘画最精。美国波士顿美术馆藏有中国古代绘画众多，包括：《五百罗汉图》这套鸿篇巨制画作中的12件——周季常（南宋）所作《受胡输赆》、《云中示现》、《施财贫者》等作品以及林庭珪所作的《施饭饿鬼》等作品，还有传（北宋）宋徽宗《摹张萱捣练图》，还有《北齐校书图》、《古帝王图》、《文姬归汉图》、（传北宋）范宽《雪山楼阁图》、（南宋）陈容《九龙图》等。另外，弗利尔美术馆还藏有郭熙《溪山秋霁图》和（南宋）无款《洛神赋图》卷等，馆里收藏有不少名画，如南宋阎次于《山店图（松磴精庐图）》方页、龚开《中山出游图》卷、元人邹复雷《春消息图》卷等。美国藏有中国古书画精品比较著名的还有普林斯顿大学艺术博物馆、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以及纳尔逊－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

在对中国文物的掠夺上，日本人也不甘示弱，可谓是收获颇丰，在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9万多件藏品中，包括上万件中国文物，该馆更收藏马远的《洞山渡水图》《寒江独钓图》，梁楷的《雪景山水图》《李白行吟图》《六祖截竹图》、李迪的《红白芙蓉图》等等都是旷世名作，而书法作品则囊括了黄庭坚、朱熹、赵孟頫、八大山人（落款）、郑燮等名家。其次在法国吉美亚洲艺术博物馆所藏的中国绘画中，出自敦煌盛唐时期的《阿弥陀佛西方净土变图》、《普贤菩萨骑象》和《行脚僧像》代表了盛唐艺术影响佛教界的杰作。此外，藏有中国古书画精品的还有其他国家的博物馆，可以说世界上国外像样点的博物馆，皆能看到大量的中国文物。

曾经在中国（2015）鉴藏大家紫金论坛上，几度重金购回国宝的收藏大咖刘益谦发出豪言：“每个民族强大之后，都会要买回自己的文化宝贝！” 另外，集学者、书画家、鉴藏家于一身的萧平也回忆道：“中国有很多宝贝在国外，美国有个美术馆馆长八十多岁了，有一年我去美国的时候他邀请我去他家里看宝贝。光是摆在外面的宝贝不算，打开了一扇门，里面是墙，墙上的都是我们古代珍贵的壁画，以前他们切割了弄到国外去的。他还很得意，说要是留在你们中国，‘文革’时都会被破坏掉……这些话真让人感到不是滋味。”萧平先生也提出：“将这些宝贝重金买回来，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以上所述，只不过是中国传世文物及名家名作流落外夷之手的冰山一角，面对如此光彩夺目的中国古代艺术瑰宝，我们在为中华民族悠久历史和杰出创造力感到自豪的同时，也为如此众多的无价之宝流落海外而感到痛惜，近年来我国政府和民间企业积极在全球各地追索和赎买流失海外的文物，并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和流失在海外上百万、数百万的祖国文物相比较，能够回到祖国的文物实在少之又少。在国家日益强大的今天，这些属于我中华民族的文物，均是以不正当方式从中国窃取，理当归还，由于过去国家没有实力，美国一手操纵的相当国际公约阻碍，至今文物的归还没有提到外交层面，今时今日是该向相关国家和国际组织提出诉求的时候了，总不能让属于自己的“宝贝”永远流亡海外吧，即使我们这一代人无法完成这一重大历史使命，也要告诫后世不忘历史，始终把追回我国历史文物作为文化复兴的关键组成部分，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也不能遗忘，不管通过什么方式什么渠道，总有一天要物归原主，否则将是我华夏文明的一大缺撼与耻辱。

“时间已逝，宝贝未归”，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推动者，深知追索流失海外文物是艰难的，但再难也要去做，因为个人觉得那是价值连城的国家资产，必须上升到两国之间政府谈判的高度，不能靠民间团体或几个企业家出钱，那样力量是相当弱小的，也是永远达不到目的，今发此文，初衷不言自明，论述以供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