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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泰康保险集团创始人陈东升:万亿资产的泰康为什么24年不上市?

来源:未知 2020-11-02 12:12

所有成功企业最初都来自一粒优质的种子,但也离不开温暖的阳光,肥沃的土壤,以及能躲避过野兔和伐木工人的幸运。泰康保险集团的成长也离不开坚定的创始人、崛起的中国中产人群和执行力强的团队。

“长寿时代是比老龄化更为全面更为积极的概念。”1024日,泰康保险集团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陈东升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慧见》栏目独家专访,详解了他对长寿时代和长寿经济的思考,以及保险公司在其中面临的机遇与挑战。

泰康保险集团创始人陈东升是“92派”企业家的代表人物,有评论说他创办的三个公司——嘉德拍卖、宅急送和泰康保险,分别赚了古人、今人和未来人的钱。他用24年的时间和17亿人民币的资本(6亿注册资本和2000年引入11亿外资),将泰康打造成一家总资产过万亿、管理资产超过2万亿、年营收过2000亿的世界500强企业。

陈东升对自己的另一个定位是“经济学票友”。他师从著名经济学家董辅礽,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下海创业后,他仍长期关注宏观和人口问题,思考与探索从商业角度应对人口问题的解决方案。陈东升认为在深度老龄社会之后,人类社会将进入长寿时代的新均衡状态。需要重新认识和发掘老年人的价值,发展长寿经济。

陈东升在60岁那年一次分享中说——我人生剩下的时间,就是把泰康的医养事业进行到底,改变中国老年人对生命的态度和生活方式,最终推动一场养老革命。

长寿时代大健康产业是最大的机遇

随着世界老龄人口占比不断增加的趋势日益明显,学界普遍认为其速度加快会带来一系列社会问题,日本等部分国家已出现了经济衰退现象。但也有实证研究发现老龄人口不断增加与经济增长之间没有负面关系,经济学家将其归因于相关国家的科技发展及对老龄化的适应速度较快(Acemoglu and Restrepo,2017)。面对人类寿命日益延长,一些学者聚焦于寿命实质增长所带来的生活与就业的改变,提出了“长寿时代”(the Age of Longevity)的概念(琳达·格拉顿等,2018)。我们认为,“长寿时代”这一概念,虽然包含“老龄化”所描述的一些典型人口现象,但更多地指向老年人口占比升高后人类社会的一种相对稳定状态,有着更丰富的含义。首先,“长寿时代”更具前瞻性,强调人口结构转变后的新均衡及其带来的影响,启迪个人和社会立足全生命周期,积极主动地应对这一变化。而老龄化多是关注老年人口变化的阶段性过程和发展困境,其视角往往着眼于老龄人口本身及其产生的问题,偏向被动应对。其次,“长寿时代”涵盖的领域更广,包括长寿与健康、财富等主题的内在关联,蕴涵了人口现象背后一系列的挑战和机遇。最后,在阐述“长寿时代”特征时,我们不仅仅停留在死亡率、出生率下降这两个导致“老龄化”的因素上,而是增加了对寿命增长和人口结构变迁长期趋势的预测,把“长寿时代”所指的长期的、相对稳定的人口和社会经济形态界定得更清晰。

13年前,一位企业家下定决心进军不被看好的养老产业。彼时,公司上上下下从董事到高管到基层都不能理解,赚钱的寿险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重金投入跨界到养老和医疗?

“我要改变中国老年人对生命的态度和生活方式。”——陈东升

《慧见》:杭州大清谷是泰康第7家开业的养老社区,前两天泰康全国第20个城市的养老社区布局也已落地(截止发稿当日又增加2个城市)。你怎么能提前那么多年就看到养老产业的机遇并布局?

陈东升:因为我长期做宏观经济研究,后来创办泰康人寿,保险本质就是解决人的生老病死,泰康在做大做强寿险主业的同时,也一直在观察和思考未来发展的方向。人寿保险聚集了大量长期资金,市场上缺少足够的投资标的,存在资产负债匹配的问题。2004年,泰康人寿投资中心就组建了专门的团队来研究这个问题。

2007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产生了进入养老服务业的想法。我知道沈南鹏把全国各地的闲置厂房、办公楼简易装修做成连锁型经济型商务酒店,几年就上了市,受到启发,全国那么多养老院,管理水平、信息化水平和专业化水平都不够,就想尝试轻资产式托管的连锁型养老社区,所以泰康在2007年就开始布局养老,后来扩展到医疗康复。

《慧见》:最开始怎么布局的?

陈东升:我有句话叫创新从模仿开始,我先去考察了日本,大部分都是小规模的,感觉上就没有那种大产业的这种震撼和刺激。2008年去了美国北卡的一家中型养老社区,半小时就把我彻底征服了,当时就决定要把这种商业模式搬到中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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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中国的老年人不幸福。比如我的父母亲,我创业成功后有很好的条件,但他们生活方式根本没变。在家里,我看过的报纸、喝过的可乐瓶子,都收起来去卖废品。中国老年人有什么好吃的好东西都要留给孙子,对自己一贯节省。所以看到在宽敞明亮养老社区一张张洋溢着欢乐的美国老人的笑脸,和我父母反差太大了,当时我就决心一定要改变中国老年人对生命的态度和生活方式。

《慧见》:把这个商业模式从美国搬到中国来有没有水土不服?

陈东升:有。过程中太多坎坷和艰辛了,因为你是第一个来做养老社区的,要跟当时的保监会反复去做工作,所以我2008年初去美国,一直到2009年(原)保监会才批准我们试点养老社区,花了半年时间去跟监管部门沟通,开会。

《慧见》:所以你其实参与了保险公司做养老社区的试点政策制定过程?

陈东升:是的,国务院后来印发《关于加快发展现代保险服务业的若干意见》,俗称新国十条,鼓励保险机构进入医疗和养老实体。泰康这几年的实践,也证明了这条路是正确的。

《慧见》:善于在政策上突破,甚至一定程度上引领政策是“92派”的显著特征吗?

陈东升:当然“92派”都有体制内工作的经验,我有个最核心的信条:用计划经济的余威抢占市场经济的滩涂,这也是我创办三家企业的体会。我是从政府里出来的,了解政府的运作机制,还有很多朋友、同学在政府各个部门,所以在开始申请牌照时相对要顺畅些,但拿到牌照后就坚定地走市场化和专业化道路。

比如我创办的第一家公司是嘉德拍卖,今天中国艺术品拍卖的整套政策体系,其实蛮骄傲地说都是当年我在嘉德的时候和国家文物局的官员一起研究制定的。

老人的尊严、价值与长寿经济

“长寿时代需要长寿经济,即重新认识和发掘老年人的价值。”——陈东升

北大钱理群先生81岁了,在泰康之家·燕园住了5年写了500万字,他说是他创作最巅峰的时期。

《慧见》:你最近提出长寿时代和长寿经济的理论,如何看待保险公司在长寿时代的机遇和挑战?

陈东升:长寿时代,百岁人生,人人带病长期生存。一般情况下,60岁以上医疗费用是60岁以下的3-5倍。所以大健康产业将是最大的商机,长寿还要养老的财富储备,对保险公司来说健康险和资产管理就是巨大的机遇。

过去讲老龄化社会是消极、被动的概念,我提出来长寿社会是中性的、积极的。中国正快速进入长寿时代,长寿时代需要推进长寿经济发展,重新认识和发掘老年人的价值。

比方说泰康之家养老社区的居民中,高级知识分子占大多数,有7个大学校长,12个院士。钱理群先生在燕园住了5年写了500万字,他跟我讲,这是他创作最巅峰的高峰期。因为养老院在郊区,给他创造了逃避喧嚣社会的安静环境。

未来能不能让更多中产人群能在燕园这样的养老社区里享老?我们提出养老革命。什么叫革命?就是让更多人享受。一是通过早期买保险产品,通过保险公司的长期稳定投资产生复利效应,让储备更多的资金;二是通过连锁发挥规模效应和养老社区产品迭代升级,不断地降低成本;三是通过人工智能、科技的进步和应用来促进人工成本等的下降。

《慧见》:你认为放开全面生育是提高生育率解决长寿时代问题的良药吗?

陈东升:低生育率是社会现象,太复杂了,不是靠政策放开就能解决的。比方说现在养育孩子的成本太高,现代人观念也变了,开始为自己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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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觉得最根本原因还是女性解放。我是男性,不了解女性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比如我就问你,你愿意生3、5个孩子吗?现代女性都要追求成功,要成为知识女性,要比男人还优秀。

《慧见》:泰康将寿险和实体医养结合,实现从摇篮到天堂的全面覆盖,但也有质疑,比如借养老圈房地产、过度跨界多元化、重投入和长盈利周期等,你有什么回应?

陈东升:前两种都是外界的质疑,保险业内的质疑是觉得养老重资产慢回报不划算,认为我们是傻帽,所以他们不跟。现在发现我们既没有炒房地产,也没有跨界。为什么?泰康把寿险主业做好,然后进入资管,进入养老和医疗,不是在跨界,是深耕寿险产业链。

养老产业的重资产、慢回报和寿险是天然匹配的,真正实现商业模式上的“长坡、宽道和厚雪”。保险公司到哪里找这么契合需求的投资标的?能吸收大量、长期的资金,不受经济周期影响,有稳定现金流回报,但肯定不是高回报。

万亿泰康“没有错过科技”

“医疗太复杂了,所以我现在对医疗战略是放慢速度,反复学习,但医养的方向很坚定。再艰难你也还是要做。”——陈东升

《慧见》:最近你开通了个人公众号“嘉泰先生”,在《战略决定一切》里你说你认为泰康这24年的胜利归根结底是战略的胜利,为什么?

陈东升:其实我做企业就是写文章。先想好结构、如何开篇和结尾,中间不受任何诱惑。不做没想好的事情。泰康走到今天,我最深刻的体会就是战略决定一切,所有领域都要服从战略。

《慧见》:说到战略,泰康历史上经历了三次关键战略调整:2001年开启全国布局;2009年回归寿险本源,2017年形成打造大健康产业生态的全新战略。在做战略调整时,达成今天格局放弃过什么,最遗憾的是错过什么?

陈东升:倒是没有错过什么,但有失败的教训。2006 年泰康开启县域保险战略,所有干部不理解,我觉得自己是董事长也是 CEO,老板说什么他们去做就行了,强行推这个战略。他们迫于压力做了,要么敷衍要么动作变形,再加上监管形势等各种因素,就“失败”了。这24年里唯一就是县域保险是受到挫折的。所以我现在再制定什么新的战略,就知道形成共识最重要。

《慧见》:公司这么大,怎么形成共识?

陈东升:2007 年泰康开始进军养老产业,我就特别重视共识的达成。2010 年我带公司董事们参观了美国养老社区,让大家认可医养战略是正确的。但养老和医疗分不开,又要战略转移,从传统寿险养老社区进入综合的医养和健康路线。泰康要进军健康保险、进军医院,董事会其实很担忧跨界跨得太大的风险,所以2016年,泰康又在香港开了次董事会,高管们做了一天报告,向董事会详细阐述医养战略,打消了顾虑。

董事会层面解决了战略共识问题之后,在经营管理层和基层也要统一思想。

《慧见》:刚才你提到没有错过什么,泰康2000年就开始做泰康在线,没有遗憾错过在科技方面的机遇吗?

陈东升:没有。人的精力有限,我这十几年精力全部放在医养的布局上,大型的连锁养老社区在中国过去是没有的,我们填补了空白,所以在今天有很强的竞争力。但医疗太复杂了,所以我现在对医疗战略是放慢速度,反复学习,但医养的方向很坚定。再艰难你也还是要做,我们有一句话,在泰康不是战略的事不做,做的所有事都是战略。

《慧见》:你怎么看科技?

陈东升:我认为科技要为商业模式服务,为科技而科技是不存在的。科技一定是跟你的实际结合起来。现在应对长寿时代的百岁人生和低生育率,还是要通过科技手段。但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够被互联网颠覆和替代,生命有关的东西是不能被虚拟的。

后疫情时代社会就两件事:一是拥抱科技、拥抱数字社会。二是拥抱健康,拥抱长寿,健康比什么都重要。科技和长寿叠加会影响未来整个社会经济的变化。

《慧见》:你觉得泰康在今天这个体量还有可能会死(被合并)吗?从另外一个角度,如果能够成为全球领先的保险集团,赢的关键会是什么?

陈东升:泰康用13年完成长寿闭环,7家养老社区已开业,未来5年剩下13个养老社区将全部开业,共计4000张床位。现在还打造大健康和财富管理,所以我们的创新商业模式还在成长期,还没进入爆发阶段和高峰期,我们还是奔跑中的少年,离死还远。

赢的关键要看未来我们能不能够通过各种科技手段来不断降成本,让更多的中产人群能够享受高品质养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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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康什么时候上市?

“想到不等于做到,但想不到做都不会做,所以想到是成功的一半,剩下就是坚持做。我就是坚持做医养,甚至一辈子做。”——陈东升

《慧见》:泰康成立24年来,从6亿原始资本开始做到现在资产过万亿,中间只有2000年引进外资股东的时候拿11亿资本,再没拿股东一分钱,也不上市,医养又是重投入,资金从何来,偿付能力方面没压力?

陈东升:人寿保险公司偿付能力,就像银行资本充足率,是生命线。泰康到现在规模没上市没再融资没出现偿付能力问题,这是我觉得自己做的最牛的事。通过最早期引进外资迅速扩张,抓住银行保险,抓住股权分置改革,还有长期保险价值回归,我们的资本进入一个良性循环。

泰康现在是中国第4大人寿保险集团,总资产过万亿,管理资产过2万亿,我们现在布局了20个城市的养老社区,总投入就200多亿,不到总资产一个小零头。所以做养老社区可能对一个普通的地产公司会有资金压力,但对大型人寿保险集团,可以讲完全没压力。

《慧见》:没有资金压力,所以泰康也不急着上市?

陈东升: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想清楚,你为什么要上市?上市后员工、股东会获得资本回报,但我们现在医养实体都需要重资产投入布局,还没进入丰收期。我们现在的现金流水平在十年内都没有再融资的压力。

《慧见》:在你创业的时候,中国的经济体制正处于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轨之中。作为与中国改革开放共同成长的民营企业家,你的人生哲学和经营哲学是什么?

陈东升:回顾我们这代人的一生,文革结束我们高中毕业,恢复高考上大学,改革开放迎来工作,90年代下海创业,说到人生哲学,可以总结为“大事要敢想,小事要一点一点做”。对企业的经营哲学是“目标纯正,心无旁骛,做正确的事,时间就是答案”。

《慧见》:你过了而立之年才开始创业,对创业浪潮中的“后浪”们有什么建议和忠告?

陈东升:创业需要有企业家精神,现在最稀缺的是企业家精神。怎么理解?你是不是有很好的idea,有很敏锐的洞察力,能组织很优秀的团队,有很坚定的意志在困难时能做中流砥柱?想到不等于做到,但想不到做都不会做,所以想到是成功的一半,剩下就是坚持做。我就是坚持做医养,甚至一辈子做。

《慧见》:如果有机会回到过去改变一件事情走向,会回到哪一年,改变什么,为什么?

陈东升:我觉得穿越回去我还是会选择做企业家。

《慧见》:你认为外界对你本人和公司最大的误解是什么?

陈东升:误解那就多了,有人说我是靠关系,还总有人认为我们是在搞房地产,还有说是政府下海的,是官商勾结。我都能理解,为什么?因为现在确实这种现象太多。所以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泰康书”,这就是我的人生。

《慧见》:你是经济学博士,从青年时代就酷爱读书,最近读了什么?

陈东升:我在锻炼身体的时候听书。最近在听洛克菲勒传、卡内基传、福特传、 JP摩根传、汉密尔顿传、华盛顿传。现在主要就听经典,我希望再听一次资本论。

《慧见》:你现在主要的精力花在什么地方,目前最焦虑的是什么,对什么最不能容忍?

陈东升: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大健康生态体系怎么协同怎么整合,复杂的关系怎么梳理。人寿保险跟财产保险是天和地,人寿保险和健康保险也是天和地。5年前我们都不知道健康保险怎么赚钱。保费的95%、甚至102%都赔付掉了,你怎么赚钱?后来就摸索做健康管理降低赔付,涉及到投保人、医生、医院、药厂、政府,是超级复杂的体系。

最不能容忍的当然是没有创新能力。泰康高管团队很稳定,我也基本不管钱,只要服从于战略,资源具体怎么配置我都不管,我相信我的CFO能帮我把钱管好。

《慧见》:你在公司不管钱,那你如何看待个人财富,财富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陈东升:对很多企业家来说个人财富最核心是体现在股权和控制权上,你是大股东,你说了算,这是很重要的,不然你怎么能实现你的理想?创始人都是开疆辟土的人,一定是创新者。你看Facebook、苹果都是这样,创始人同时是直接经营者,是创新的推动者,才能产生伟大的公司。当然,库克现在做的很好,也是乔布斯选的好。

《慧见》:你有选你的“库克”吗?

陈东升:我们高管团队已经年轻化了,泰康现任总裁是70后,我常跟他们说,你们往前走一步,我就往后退一步,你们不往前走,我也不往后退。年轻人更担当,我就让他多担当。

记者手记:泰康的成功没有奇迹

提及中国的保险业,陈东升和泰康是绕不开的案例。

美国学者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在其《异类》的开头就提到“生态学”:森林里最高的橡树之所以长得最高,不仅源于种子最优质,生长的土壤深厚肥沃,还因为在成长过程中没有其它大树遮蔽其阳光,在它尚幼时没有被兔子来啃过,长成后也没有被人所砍伐……

所有成功企业最初都来自一粒优质的种子,但也离不开温暖的阳光,肥沃的土壤,以及能躲避过野兔和伐木工人的幸运。泰康的成长也离不开坚定的创始人、崛起的中国中产人群和执行力强的团队。

泰康诞生之时占尽了天时人和。改革开放促生了极大的保险需求,这是核心根基,也是天时。陈东升以体制内干部下海的身份打动当时监管层并获得保险牌照和养老社区试点等的支持,此为人和。

尽管如此,泰康其后二十多年发展也充满了艰难。但它每次在关键节点都踩准了节奏及时准确地调整了战略,每次战略调整都代表了时代的变革。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泰康在13年前布局养老都是超前的。

这背后,离不开创始人陈东升超前的眼光和坚定的战略定力。2007年作为先行者的他其实也比较迷茫,最开始很多人看不懂。背负着董事们、管理层和员工们的不理解,他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扭转了公司上下对泰康进军医养产业的担忧。

陈东升说,企业家没什么,就是看准了,坚持做。从1996年创办泰康,到2007年转型医养,他都是这么做的。相对又苦又累又重的医养行业,保险赚钱相对轻松很多;但是他这十几年如一日,始终坚持在里面摸爬滚打。各大保险公司、大财团、大地产商也是近两年才开始嗅到商机并进入一拥而上的疯狂圈地。

坚持的背后是勤奋。63岁的他自诩为“奔跑的少年”,每天行程表都排得异常紧凑,即使如此,他还坚持在锻炼身体的时候听完一部又一部经典。

当然,最重要的是做对的事。中国医养产业无疑是未来数十年里的一个正确的方向。

以陈东升为代表的“92派”其实是很特殊的一群人,他们经历过激情革命的红色年代,参加工作后正好赶上改革开放的80年代,在这两个年代之间穿梭自然有痛苦。92年邓小平南巡之后一部分人就投身创办企业的浪潮中,浓厚的家国情怀成为他们身上显著的标志。

拿陈东升来说,他没有追风口,这十几年精力全部放在医养的布局上,虽然这两件事都是非常艰难的事,但他坚定地认为“再艰难你也还是要做”。他把公司的价值观提升到了哲学层面——尊重生命、关爱生命、礼赞生命,跟泰康的大健康战略相得益彰。

而曾经被同业嘲笑“傻”的另类泰康,也从一个昔日背负诸多非议的先行者,成为填补市场空白的行业领先者。

泰康保险集团的成功没有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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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编::波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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